《万物生长》剧照
文_洪鹄
万物生长到底好不好看？
冯唐说，金线以上。
周末冯唐在北京三元桥某影院邀请小伙伴们观看《万物生长》，包下五个厅，一共多人，有一半是他在协和医学院的老师同学。写《万物生长》的时候，冯唐还在协和念书，日常生活是一边狂背拉丁文人体器官名一边以每周五本的强制速度看英文小说……中间还写了个《万物生长》。他说，本来以为写完这本书，就可以一心奔着“世俗”去了，没想到后来写上了瘾，变成了“欠老天爷十本小说”。
南都周刊：原作者看根据自己小说改编的电影，还是半自传体，感觉如何？觉得是亲生孩子么？
冯唐：我在这个故事里陷得比较深，所以很难讲。（就是说是孩子，但不是亲生的？）我在这个故事里面呆得太久了嘛，有时候哪些是真正发生过的，哪些是虚构的，实话说时间长了自己也有点模糊了。剧本是去年卖给李玉的，之后我就去美国呆了半年，我回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拍完了。过年前请我去看片，那时候的版本和现在还有些差别。
南都周刊：什么差别？
冯唐：尺度更大嘛。反正我哭了，用李玉的话说，我是又笑又哭。到现在为止我看过三遍。能请这么多亲友来看，尤其是我协和的老师同学，我觉得，起码不丢人吧。
南都周刊：金线以上。
冯唐：以上。其实我只担心一点，这是个“医学院电影”嘛，里面有很多学科行话黑话什么的。我之前有点担心导演不够了解拍不好，还给他们找了协和解剖系系主任做场外指导。
南都周刊：医界朋友反应如何啊？
冯唐：挺好的，看得特别乐。回去都发朋友圈呢，然后截图给我看。你看，这个说“想起那些年我们藉着学医来看透生死美女白骨，藉着长大来参破人生……”也有保守一点的，觉得咱们青春没这么奔放，天天上课考试，哪有喝酒打架姐弟恋堕胎啊。
南都周刊：你这部其实是近几年青春片里唯一没有堕胎的了。
冯唐：……
南都周刊：韩庚演男主角秋水，你觉得合格吗？
冯唐：韩庚特别惊喜。当初得知几个主要演员人选时，我也比较担心他。因为冰冰，就算她自己不愿意承认——演这样一个诱惑的，万种风情的角色，基本是本色出演，她用一下本能就好了。我当时担心韩庚比较偶像，然后精英感不够。
南都周刊：精英感？
冯唐：对。协和的学生肯定有那种精英感，特别遭人恨。
南都周刊：现在你觉得韩庚演出来了。
冯唐：真的全看导演。我觉得李玉调教得非常好。韩庚最后和路金波擦肩那场戏也特别有意思，烫个头，戴个金丝眼镜。
南都周刊：女性导演拍电影，尤其青春片，基本都是女性视角。你的小说那么肿胀，要变成电影语言不容易吧？
冯唐：我觉得这是最有意思的一点。网上有人对李玉有个评价，说她厌男症嘛。虽然我没看出来，不过他们可能主要针对她以前的电影，《苹果》、《观音山》，里面女性都是绝对主角，男性在她们周围……其实没什么影响力，像赘物一样。我呢，（小说）一直都是荷尔蒙过剩的，有评论干脆说直男癌，一个厌男症女导演为什么会来拍直男癌小说你说。
南都周刊：荷尔蒙的味道拍出来了没？
冯唐：虎狼之作嘛。我觉得她把大学男生寝室的氛围拍得特别好，特别到位，不知道她怎么做到的。当然和《阳光灿烂的日子》那种比较它肯定不是纯阳刚的那种，李玉加入了她的视角。
南都周刊：男主角秋水在一段很短的时期内迅速经历了三段感情，脆弱的初恋（小满）、龃龉的女友（白露）、风情万种的姐弟恋（柳青），很标签化的三个女性啊。
冯唐：没办法，这代表了男性的普遍幻想。
南都周刊：请你的“小满白露柳青”来看电影了吗？
冯唐：还，还真没有。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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